Thursday, July 30, 2009

跟风

我妈是个很奇妙的人,没事干的时候最喜欢异想天开。
我们小的时候,中国经济还没有彻底腾飞,或者是腾飞了也没带上我们家那块儿,我妈就总是没事干。我跟我姐便跟着倒了许多许多许多的霉。

比如说。
做过八十年代少先队员的人一定知道少先队队服,白衬衣蓝裤子。
(确实听说过背带裙什么一类的先进队服,但是我们半乡村小学,只是听说而已)
很简单的事情,让很闲的我妈搞得超级复杂。
白布衬衣蓝布裤子?卖的不好看,我来给你们做!
(大家不要想歪了,我妈不是什么手巧的len, 品味也相当可疑。一直到现在,我听我妈说,我来做!都要下意识的打个冷战。比如说我妈曾经说过,这个pill organizer为什么要买,我看你们装鸡蛋的盒子就不错,我来自己做一个!)
于是,整整六年的小学时光,我跟我姐,一到全校少先队活动,就都想化作一股青烟,遁于无形。
难看不合群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是超级不舒服。
我妈异想天开的用降落伞布给我们姐妹俩做了跟别人穿的白衬衣完完全全背道而驰没有一个地方相似的,系扣套头衫。
那大概是我人生中穿过的最难受的一件衣服,跟塑料布无异。我觉得我的汗腺从那个年代起,就被我妈逼的自动封闭了,一直到现在,三十多岁了,仍然被吓得不怎么会出汗。
别人戳戳点点的时候,自信心爆棚的我妈还会英勇的站出来跟人家讲,这个布有多么的便宜,做出来的衣服有多么的结实。

故此,本来一般人就有的从众心理,在我跟我姐这里,因为被神奇的我妈今天自己做一个,明天自己做一个这样的异举,给活生生压制了许多年,长大以后,格外蓬勃的一发不可收拾。

胖子有幸生在我们家,跟风,便从来没有落下过。
不仅不打压劝导,我简直就是求着她要她跟风。

哎胖子,人家女小盆友都穿粉色的耶,就你一个人要穿蓝色的! --- I WANT HOWEVER I WANT!
小姑娘都穿裙子,妈妈给你买了一堆,求求你,穿裙子吧! ---我!不!要!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胖子就莫名其妙的遗传到了我妈的标新立异基因(饿滴神啊!不要啊!!!!),她只是,跟风,跟的,非常奇特而已。(NND,还是遗传到了)

她三岁的时候,跟交通工具风。
四岁,跟变形金刚风
五岁多快六岁了,跟上了POKEMON风。
(倒也没啥特别奇特,就是都是男风而已)

不管啥风,跟风,娘就支持!
(bob the builder我们家儿子还没影儿之前二年就买全了,变形金刚也带着嚎啕大哭的胖子看过了)
这个POKEMON,多少年前我就听网路上面的英雄们谈论过,所以在胖子面前完全没有丢份。
POKEMON啊,妈妈知道,那个胖乎乎很可爱的嘛
你知道几个POKEMON的名字?
(分特,难道不是一个?!那个像猫又像狗的?!)你知道几个?
(立刻上套儿)我知道好~~~~几个。pikachu, pichu,eevy... (我自然不会拼,都是胖子教我的)
(趁机再吹捧她两下)哇塞,胖子好~~~~厉害啊。哎,你要不要看POKEMON的DVD?妈妈给你租来,咱们一起看,看完了你去跟小盆友们显摆,好不好? ---写出来一看,我们家这个教育,实在是可疑......但是,允许我辩解一下,我小的时候连霍元甲射雕英雄传都没有看过,跟小盆友们一起,完全没话说,很丢脸耶。
我不要我不要!POKEMON里面他们FIGHT A LOT。我害怕。
(风跟不上,娘很急耶)那。。。不然咱们买个POKEMON的玩具,拿到学校去,震了他们?
妈妈,什么是震?我不要玩具,他们长得scary。。。
(酱紫你怎么跟风啊?!气急败坏ing)那你要怎样,怎样才能比较厉害呢?
妈妈,厉害是不是凶?我不要凶。你就对我太!凶!
(NND,我这是为了谁在瞎忙啊?!假装和颜悦色道)不是不是,厉害是指牛掰
呃。我要牛掰,我要牛掰 (酱紫她倒懂了。。。。我们家的教育。。。)妈妈我能买本POKEMON的BOOK么?有BOOK就牛掰了。
(我都被感动到了,知识分子家庭啊,跟风都跟得这么文雅。)买!买!咱们买!

于是,今天早上,胖子这个其实完全不理解POKEMON是什么的跟风人,在书包里面,放了一本POKEMON POCKET GUIDE,幸福的去学校牛掰去了。
跟风成功的我,也跟着一起幸福。


最后送个短片兼TEASER:

儿子在后面一溜烟儿跟着,哥哥 POKEMON! MINE! POKEMON!!!!!!! MINE!!!!!!!!!!!!!

敬请期待
跟风续集
主演 外星人D
COMING TO YOUR COMPUTER 2011 SUMMER

Tuesday, July 28, 2009

敬告非地球人知

从儿子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副洞悉人间冷暖的神情(学称,对眼儿...)。你说什么,他都懂,完后还温和的笑笑
所以,我不止一次怀疑,儿子,是外星人...派来的。
终于等到儿子会讲几句话了,某天陪睡时分,我准备,问!个!究!竟!

儿子啊,are you from OUTER SPACE?(他们鬼子跟外太空接触比较多,所以我大胆的估计英语比较灵)
YES!
(我就知道嘛...) What's the name of your planet?
TREE!
What's it like?
GREEN!(原来!环保啊,绿色啊...这些事情!都是我儿子他们这些外星人整出来的!果然是非常的有道理,有必要!)
Who live there?
姐姐!DADDY!(和着...我们一家子除了我...都是外星人派来的?!)
Do you miss your home?
YES!
Are you guys gonna go back home one of the days?
YES!
(顿时崩溃了)不要啊!!!!!!儿子不要啊!!!!!妈妈不要你回外太空!!!!!!
要不然,要不然,要不然,你们带上妈妈一起好不好?
Mommy...哥哥...HOME...TOGETHER!

特此敬告非地球人知:你们派来地球的工作人员已经决定,离开地球的时候,要带上我。我人很好的(超爱我们家的三个外星人),吃的又少,而且没有任何政治野心以及政府关联,给你们做标本也可以商量。敬请认真考虑!!!!!!!!!

Friday, July 24, 2009

Deja Vu 之 口头语

我领导是个比较别扭的人,各方面都不能用典型来形容,除了,口头语。
他的口头语,是典型的北京男性口头语。跟生殖器脱不了干系,带B以及带蛋的词汇,用到兴起,一句话里面可以同时出现。

我自然要比他五讲四美一些。讲汉语的时候要骂人都会把关键词汇略过,最多也就是“你大爷的”。
在领导的耳濡目染之下,这么多年多少堕落了一些。但是多少年党的教育没有白受,四有青年做习惯了,汉语还真骂不出解气的。就假模假式酸文虚墨的上外文。

于是,我们家大人的口头语,一个专攻国骂类,另一个专攻F字C字S字
在我们家长大的小盆友,要想讲礼貌,那真是,很难,很难。

2005年 一号小盆友两岁多一点点
小盆友看见爸爸进门,上窜下跳:BULLSHIT! BULLSHIT! BULLSHIT!
爸爸顿时怒了,KAO!你在家跟孩子说什么了?!
我多无辜又多心虚啊,掐着衣角儿小声嘀咕,我没有,我真没有,我说的是SHIT,我从来都不说BULLSHIT的。。。
那边厢小盆友追着她爸,还戳戳点点:BULLSHIT!BULLSHIT!BULLSHIT!
不能啊。。。真的不能啊。。。我真的不说BULLSHIT。。。
小盆友看我们真的不理解她,干脆捞起她爸衣服的一角,一本正经的,BULL!!!!!!!!!SHIT!!!!!!!!!
原来,她在讲,BLUE! SHIRT!

2009年 二号小盆友两岁多一点点
小盆友看见爸爸进门,跟着收刚买来的grocery,上窜下跳:沙B!沙B!沙B!
我是被领导的,自然不能跟领导一样理直气壮,只是请示了一下,哎。。。你。。。又。。。骂。。。谁了?
领导也很困惑,挠头,我没有吧。。。我没当着他说谁傻B吧。。。
那边厢小盆友追着他爸,还戳戳点点,沙~B! 沙~B!傻~~~~~~B!
没有啊。。。我这不是刚下班么。。。他从哪儿学的呢?
旁边画画的一号小盆友提前崩溃了,默默的走过来,指着她爸正在搬运的一盒草莓,DD要吃,STRAWBERRY!

Saturday, July 18, 2009

糊涂儿子学说话 及关于他糊涂妈妈的外一则

友情警告:长,慎入。
带胖子去一个室内playground,正好有free wi-fi,可是赶上周末,什么论坛都是人可罗雀,就在自己这里颇废了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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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儿子最近虽然开了窍,但是人,还是糊涂的。所以这个窍开得,是上下透风,漏洞百出。本来就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现在乱七八糟夹缠不清的多起来,更是开辟了一国她小姨命名为D语的语言。我们这些只精通一国英语的人,日子过得,那是一脑门子的问号。

问号之一,究竟是谁!!!!
辨认儿子班上的双胞胎兄弟,TYLER和BRANDON,成了我们一家老小每天早上都要玩儿的游戏。
amy现在一进D的教室,就胡乱揪住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试探,are you TYE-TYE?
某天我们又一起拷问双胞胎的时候,儿子晃悠过来,一反“TWO!TYE-TYE!"的常态,非常努力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地大声宣布:
BRANDON!
真的还是假的啊?!这个世纪悬案,就酱紫得到了解答了么?!
我激动的指着另外一个双胞胎问儿子,那,那个,是TYE TYE喽?
儿子笑眯眯的摇头,非常平静的又一次!竖起他那宝贵的一根食指,TWO!BRANDON!

问号之二,他是舌头不好还是耳朵不好?!
据说要想鹦鹉可以说话,是需要剪舌头的。
我瞅着我们儿子那个肥厚的嘴里都要放不下的舌头,经常有去买把医用剪刀的冲动。
(嫁给老公以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无法做到舌尖向上这个"高难度"动作的。现在有了儿子,好了,我们家一半的人口,你说,哎,你舔个鼻子给我看看啊?他会用尽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也还是只能做出胖舌头痉挛一团的示意.)
某天爱学习的儿子逼我给他讲书,书上画着一只河马。
儿子很有学问的指着,说,ROAR!!!!!
想想好像不对,看着这个河马胖乎乎一团和气好像不会吃人也不会凶,改口道,福福(woof woof他说不出,看,需不需要剪舌头?)?
可是福福身上好像应该有毛,儿子伸出他的猪蹄摸了摸书页(真的画得狗就会画出你可以摸的毛么?!看,糊不糊涂?),一声长叹,NO!福福?
过来找我求助,内~~~~~~~~~~~~~~(上扬音)
啊,内啊,是河马。
儿子那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一下就看出了破绽,NO! NO!NAY!NAY!
啊,妈妈没有说内是马啊,是河马,HIPPO!
这下他满意了,显然以前听过这种高级说法,点点头,YES!YES!PIPPO!
不是PIPPO,是HIPPO!
YES!YES PIPPO!
你说,他是耳朵不好还是舌头不好?!我把嘴凑到他耳朵边上,一边吹气一边说,HEEEEEEEEEEEPPO!
儿子又点头,一副”我一直都酱紫说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的神态,努力撅起小猪嘴,呼呼呼猛吹了一阵气,然后说,PI!PPO!

问号之三,他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装傻?!
儿子是很典型的大男人个性(对,我在偷偷怨念他爹),凡事他说了算,你叫他,大爷不爽的时候多数是不会理你的。
偏赶上人手脚又笨(马上你就可以看出来我这是在怨念谁了),所以在家的时候我们对他是尽可能脚跟脚的全陪,否则一个不留神自己上楼下楼摔个好歹儿的那是非常可能的事情。
某天我躺在楼上的地板上倒气,他过来摇我,妈妈,DOWN!DOWN!
哎你刚上来耶下去干啥,楼下没啥好玩儿的,妈求求你了你别下去了好不好?!
自然是白求,还没等我老人家翻身起来,这个人已经下了半层楼了,站在楼梯上挑衅的回头瞪我。
本来下楼就是危险动作了,现在他还一边扭着头,一边继续下,吓得我,心脏病都要发作,离弦的箭一样屁滚尿流的追他,脚下一大滑,在楼梯上面来了个老太太钻被窝,整个人飞起来,bia在楼梯上,再扑通扑通扑通蹲到了底层(这个。。。是有历史性的。。。坚持看到这里而且不知道前情的,再坚持一下,最后我会附送一段炒冷饭本人十年前登陆美国轶事),屁股后脑一起剧痛,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最近不是natasha richardson摔个跟头就此挂掉么。所以我一言不发的躺在哪里钻研了一下自己挂掉的可能性。最后觉得好像还是屁股更疼。
儿子一直站在那里静悄悄的有些害怕的看我,一直到我喘过一口气来揉着屁股跟他笑了笑,这个木有看过马戏的人才敢嘎嘎大笑起来。
这一笑,便惊动了楼下画画的他姐。这个专攻八卦的娱记苗子,像闻见猎物的豺狼一样冲过来,怎么了怎么了?what's so funny?
没事没事,妈妈把自己的屁股摔成八瓣儿了。。。
胖子听见屁股两个字,就好象被按了开关,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一边走才一边想起来好像自己并没有听懂,妈妈,你的屁股怎么了?
我考虑了一下要是解释这句中文,得从屁股是两瓣儿的这样让胖子疯狂着迷的论题着手,就大胆的放弃了努力,
nothing nothing, mommy just HURT MYSELF.
(sorry,我实在是越老越罗嗦,正题马上就要来了)
这么着,我带伤木有下火线,晚上该陪睡,还是陪睡。

儿子大概是因为白天见了真人马戏,兴奋过头,上窜下跳,嘀嘀咕咕还捎带着动手动脚,坚决不睡。我实在是熬不过他,躺在那里装死,zzzzzzz。
儿子自己耍了一会儿,颇感无聊,过来拍我,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话说我也是陪睡有年头儿的资深人士,你吼,就能吼起我来么?还是躺在那里纹丝不动。
儿子蹭蹭蹭爬过来,趴在我脸上面一厘米的地方呼哧呼哧喘气,左右端详,这么忙了几分钟,突然温柔无比的小声问我,
HURT YOURSELF?

问号之四,他难道,真的,就是在装傻???
还是陪睡。
奶奶!
奉上奶瓶,对了,我们家惯孩子就是酱紫的,两岁多了该喝夜奶,也还是敞开供应。反正左右都是长大了要看牙的命。
(咕咚咕咚半天)没没!MORE!
NO MORE!
JUICE!
NO JUICE!(倒也不是有甚原则,实在就是懒得动换)
MORE JUICE!
NO MORE JUICE!七,就你这几个词,你还想跟老娘我吼乜?!
儿子又想了半天,又爬过来,温柔无比同时又目露狡诘的小声问我,little more?


外一则 妈妈话当年 之 糊涂虫登陆美国

告示一:炒冷饭。在mitbbs灌水多年的人肯定看过多次了,请略过。

告示二:糊涂儿子肯定是有糊涂家长的。但是之所以要到今天才旧事重提,跟shuyi有很大的干系。
上个月看过她回忆登陆美国的种种,本来有回忆来美/婚十年的打算的,也被人家这个荡气回肠百转千回妙笔生花神仙眷侣等等,吓了回去。
今天早上,我网路上面的姐姐考古,又把这篇提上来,并留言道,“平淡的生活居然让你这个小精灵过出这么多精彩来。 ”
“小精灵”酱紫的肉麻词汇都被她用了出来,我顿时平生一股,“啊呀,这个树林里面,有小精灵,就有糊涂虫!”的豪气云天。小精灵忆得,我们糊涂虫,也忆得!

老娘就是罗嗦,你怎地?!
(嗯。。。之前道歉说我真是罗嗦,多重人格的那个也是老娘)

我是一九九九年八月二十六日登陆美国的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这个是臆想出的日子,想着比较顺,反正读者(如果还有人可以坚持读到这里的话。。。)又不会真的去移民局调查。

糊涂事,是从登陆美国以前开始的。

我们这个根红苗正的共产党员家庭,在美国,举目无亲,朋友,也没有一个。
我这个人又是死臭的硬脾气,原则上凡事要是求人就会死掉
所以当时并没有求师兄师姐或者其它华人组织来帮忙。
只是在offer letter的package里面,找到了一个通信地址,说是会有host family这种东西。既然是solicitated help,我的所谓原则就不是很适用。
于是,我亲笔写了一封信,外加一张自己的近照,寄给了组织host family的组织。
大概一个月左右之后,收到了host family的联系方式,也只有电话和住址,电子邮件滴没有。
买好机票以后,再鸿雁传书断乎是来不及了。
问人家究竟应该怎么打越洋电话这种彼时我认为超级丢脸的事情更是有悖我的原则。
于是我跑到邮局,花大概十来块钱一分钟去给host family打了个电话。
那时候我的英语表达能力大概跟现在的儿子差不多,听力则比他还差了很多,所以这一通让我一方面记得要对外宾不卑不亢一方面又要暗算几十块钱过去了,紧张到不行的电话里面,我们双方大概都只理解了对方的10%。
我只记得,我念过航班号以后,对方问,is it ¥%……&×((×&……%¥(完全听不懂,现在推断,大概就是is it gonna land at...之类的)o'hare or midway?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崩溃!
OHIO,那不是另外一个州咩?!
MIDWAY,这又干中途岛什么事情?!
就这样,糊涂虫,花了一百多块人民币,也还是完全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我,或者,就算是接了我,会不会是拐卖人口的蛇头,糊里糊涂地拖着两个超级大的行李,单枪匹马的,杀到了美国。

到美国那天,host family的老太太举着我的照片,在机场逮谁问谁,说,哎,你见过这个人么?
一直问到问询处,看见正在问询怎么叫计程车(既然是问询处,那我也可以勉强问上一问)的我,还在问,哎,你见过这个人么?
我一看,咦,见过啊,那不就是我嘛~
苍天有眼,糊涂人能配对的host family自然也不会明白到哪里去。

到了host family家,第一时间,是给我未来的室友打电话。
(点了这个link的同学,往前翻一翻,她作为一个非常务正业的即将家有二宝的名校faculty,不仅家里整洁得跟样板房似的,还拥有令人崩溃的厨艺,可以想象一下,跟她室友一年,是我这个糊涂虫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才换来的福分。解释一下,那时候我们各自住一间,她管不到我的清洁,但是共同开火,所以要管到我的肚子。:))
她的先生已经在美国住了一年,有车,说第二天要带我们一起去报到看房子买东西。
这一通到了异国他乡头一次又说上了中文的电话带给我的心潮澎湃已经由于年代久远而不可考证了。
但是在其中,我丢的脸,确是日月可鉴,流芳百世的。
室友的老公:你住在哪里?我们明天早上来接你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说这里离学校不远
室友的老公彼时大概在和小别胜新婚的老婆讲话,心不在焉了几秒:......你给我个地址吧
这几秒种被很!!!!有原则的我诠释成了人家的不方便,非常有志气的答:要不然你们别来接我了,我自己,过去好了!
事实证明,我的host family到我们学校,大概也就是二三十迈的距离,确实不远。

需要指出的是,我跟我室友的组合,还没有到人神共愤的地步,鱼找鱼,虾找虾的蛛丝马迹,在显微镜下还是可以看到的。
比如说,该伉俪虽然优秀,但是还没有被我传染以前,就已经有了一些糊涂的迹象。
他们俩人是从北卡上来到芝加哥的,跟芝加哥,差着时区。但是他们俩人,显然是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忘掉了这等琐事。
约好了第二天早上八点钟见面,七点钟没到呢,我host family家便门铃大作。
我因为时差,午夜的时候醒过来,耗到六点才重又睡着,彼时谁的正香。
但是一方面我这个人本来睡觉就轻,
另外一方面刚到美帝的地面儿,革命警惕性还是有的,
第三方面又是我要命的原则作祟,总觉得自己是全天下人的包袱。
所以听到门铃,扑棱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夺门而出。这属于本能的反应,其实脑子还很糊涂很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我住的房间是在半层楼的位置,出来有十来级的台阶。我一阵风一样的卷出来,自然不可能还记得这些。
一个大屁股蹲儿摔倒,在我host family二老以及未来室友贤伉俪的众目睽睽之下,好像动画片里面的角色一样,
噔噔噔噔几声巨响蹲到了一楼。

从那一天,到现在,我这个糊涂虫在美国,已经马上就要十年了。
自然还做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糊涂事。
(典型代表作:
还没有认识以色列同学几天,就大声追问该同学,are you white or yellow?
或者
跟完全不认识的daycare老师闲聊,人家一提自己的girlfriend,就assume她是gay来着,热情的询问,is this you gals' first child?)

但是一来,我灌水多年营造的温柔贤良,知识渊博的形象非常紧要
二来,来日方长。等什么时候,我居然又!做出了十年前才会做出的糊涂/笨/糗事,再一一讲来,也不迟。
(所以shuyi你看,不光条列示是强迫症的一种,我酱紫前后对仗都可以对到十年以前的,那也是,病入膏盲。)

最后,如果真~~~~~的有人坚持看到这里,那我一定要拜谢一下。
fresh off the boat的老照片谢一下幕。

一九九九年劳动节乡下人进城,看见什么都要拍照留影
改年芝城群众艺术活动主题是牛,所以到处都是牛的雕像。我跟室友两个人跟各种各样的牛摆了N多的pose。
另外一张是芝城标志建筑,老水塔,到此一游必备照片。


一九九九年十月,乡下人要写家书回家,都还没有进城呢,就看见什么都要拍照留影
繁花似锦的那个就是我们一起住的house的后院儿,另外一张是我就读的学院的大楼
都是属于家书必备。


就一个感想,那个年头儿,我可真是敢穿啊。

Thursday, July 16, 2009

捉迷藏 爱好者

有姐姐(或者哥哥)的人就是幸福
我们胖子听说捉迷藏这个概念的时候,已经两岁三个月有余。真的有人陪她玩儿,那都是三岁的事情了。

轮到儿子这里,几乎是让她姐姐peek-a-boo peek大的

PEEK-A-----------------------
PEEK -A

BOO
BOO

走路还走不利落的时候就见识了捉迷藏的阵仗

咦?这个窗帘后面有什么?

哇塞,藏了这么多人?

能直立行走了以后干脆没事就自娱自乐,给自己逗得能笑背过气去
自己捉迷藏

最近呢,好不容易跑得快些了,跟她姐的风,那更加是不遗余力。
小姨和姐姐捉迷藏的时候,给这个人忙的呀,滴溜乱转。

不管是在干什么呢,一听到有人在大声说,ONE~~~~~~~~~他立刻扔掉手边的一切,屁滚尿流的狂奔到事发现场,一边跑还一边忙不迭的喊,DWO~~~~~~~~~~~~~
好不容易赶到了,一场内心纠结的战争就展开了:
是跟着藏的人呢,还是跟着数数的人
跟着藏的人的话,是跟着藏呢,还是站着看好戏然后再告密
跟着数数的人的话,是也跟着捂上眼睛显得很有学问呢还是不捂眼睛好偷看清楚

本来就是很N难很迫切需要解决问题的复杂局面,
运气不好的时候再加上有姐姐不喜欢人跟,推他一把呵斥他一句,往往游戏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一个或者多个人倒地或者崩溃了。



运气好的时候这个游戏可以在祥和的气氛中进行
但是由于捉迷藏爱好者的存在,每一次藏与捉都会再加一个桥段
那就是被捉到了以后
跟着忙成一团的儿子就会兴高采烈的高喊HI N C (hide and seek)~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堂而皇之的假装自己是藏的一方躲进那个藏身之处
还没等我们哪个人心情好过去捧场呢,就自己给自己拍手,然后欢欣鼓舞的跑出来演另外一方,yay~

话说某天,胖子责令她小姨还有她娘我俩人一起陪她玩儿捉迷藏。
我帮她藏
她小姨来找。
儿子纠结了一阵,觉得藏的这边人多,热闹大,决定跟着我们。看看姐姐藏身的那个壁橱,又实在是空间狭小外加伸手不见五指,就放弃了一根到底的打算,只是静悄悄的站在旁边一直看。
藏好了,我前脚儿说,藏好啦~她小姨后脚儿跟着就问,哎,DD,amy姐姐呢?
儿子这个惯常告密的人,前一秒还紧盯着他姐藏身的壁橱门呢,听到呼唤,居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指向反方向房间的最遥远的一个角落,OVER~THERE~~~~~~~~~~

你说这个人,他是真傻呢还是装傻?!

Wednesday, July 15, 2009

胖言无忌 之 你们都是猪

胖子游泳课,所以去接她比平时早,中文课还没有下课。
小人正在被老师叫到全班同学前面,“大”声背诵一首儿歌。大到我站在门口,听不清楚。
老师倒是不介意她的小媳妇作态,很夸张的大力表扬
“你们看到没有,这个就是女生里面的NUMBER ONE!所以她可以坐在前面,坏孩子就要坐到后面去!”
(两个感想之一,大陆也好,台湾也好,这个教育方式,还真是亲如一家。
两个感想之二,胖子别的没有遗传到,这个非常之的招五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喜爱基因,算是从她妈妈这里遗传到了。)

可想而知的,飘到天上了的胖子一边绑安全带,一边非常得意的向我宣布,妈妈我最~~~~~~~~喜欢中文了!
我在考虑是要把她从这个膨胀的自我世界中拉回来(唉,酿紫我不就变成我妈了么?!)
还是干脆跟老师一块儿一起把她彻底送到外太空去(可是可是可是她。。。目不识丁,喜欢个P中文啊)
所以没有顾上理她。
胖子倒也不介意,沉浸在自己很牛X的喜悦中,一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
突然晴天霹雳一般打断了我的纠结
妈妈,你知道么,你和爸爸,你们,都!是!猪!

同时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中(他爸是猪不是新闻,什么时候我也沦落成猪了?!)赠送给我儿歌一首

小胖猪 学赛跑
学习赛跑怕跌倒 (标准的台湾国语, 叠~~~~~倒)
小胖猪 学种蒜 (标准的台湾国语,纵!!!!!!蒜)
学习种蒜怕流汗
小胖猪 真可笑
只会呼呼睡大觉

妈妈你看,你们喜欢睡觉的人,都是猪!

天地良心啊,我只不过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央求她让我再多睡一会儿而已!





好吧我坦白,我们还有过酱紫的对话
妈妈我们来说我们favorite的things吧。my favorite thing is swimming
mine is sleeping
我喜欢游a long long time泳
妈妈要睡long long time 觉
我长大了啊我就游泳不要回家
妈妈长大了啊妈妈就要一觉睡到自然醒~~~~~~~~

Tuesday, July 14, 2009

开窍了

小姨来了以后,儿子好像是几经几脉被打通了一样,突然开始讲很多话。
red green等等五颜六色纷纷登场以外,甚至连形容词都运用灵活。
大~TRUCK
happy boy
FUN!游泳
甚至!某天指着我的flickr很油嘴滑舌的冒出了"PRETTY~小姨"酱紫将受用一生的语汇搭配。

但是由于是突然开窍,所以呼吸运气方面完全跟不上
基本上说几个词喘好几大口气,完了还要在旁边倒半天。

星期天我们一起去游泳,HIGH到晚上睡不着。
我们娘儿俩躺在沙发上,这个人就如此一边大喘气一边语无伦次的跟我叨咕了半个多小时
游~泳~FUN~ 水...cool(cool == 滑梯)!
RED!cool......BLUE!cool
BOY! 哥哥 PUSH... boy!
大~cool...小姨...大~cool...姐姐...大~cool...NO!!!!!!!哥哥大~cool...
(限高48寸的滑梯,他姐都是混过去的,表说他了,不光在游泳池为了这个事情撒泼打滚N久,现在要睡了,还能再掬一捧遗憾的伤心泪)
这么叨咕到眼睛怎么睁都睁不开,还在那里撇嘴,大~cool...哥哥!大~cool。

转过天来起床,我想起来这件事情,抓他小姨过来,想要他来演撇嘴
儿子啊~昨天的大滑梯你玩儿到了么?
YAY~大~~~~~COOL! FUN!!!!!!!
得,这个人做梦的时候给玩儿过了。有比他更阿Q的len么。

Monday, July 06, 2009

我们家的N陪小保姆

陪大的


陪小的


大的小的一起陪


陪笑



陪哭


陪学习


陪玩儿乐


陪满地打滚儿


不光陪
还在精神境界上薰陶两个人

才来没两天呢
小的就挎着包儿自己要去shopping



大的则被率领着去置办了一身儿富家少奶奶打扮。光大戒指就有仨。


傻明及仙女:
她是小保姆
我是小保姆的司机导游兼时装顾问
我们两个人,忙的那叫一个滴溜儿乱转,所以只有看图说话了。

Thursday, July 02, 2009

亲娘来了











也可以说,保姆来了。:D